既来之,则安之。

既然来到了这里,那么就安葬在这里吧。

子不语怪、力、乱、神。

夫子不想说话,施展起怪力将人打的神志不清。

朝闻道,夕死可矣。

早上听到我来了,今晚你就得死。

三人行,必有我师焉。

有三个人,只要其中有一个是我,战力就相当于一个师。

父母在,不远游,游必有方。

你父母在我手里,你跑不了的,就算你跑了,我也有办法把你抓回来!

论语

我小时候认为孔子说的话很有道理,也不管究竟是不是他说过的话,一律奉为圭臬。长大后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,并了解了一些历史,觉得孔子的话根本就不对。其之所以流行,只是迎合了统治阶级的需要,是用来麻痹老百姓的。再后来读了《论语》,理性思考之下,才发现我以前对孔子有很多的误解。他的很多思想直到现在都闪烁着光芒。数千年来,他为董仲舒所用、为朱熹所用、为陈独秀所用,他从一个“山东大汉”成为了一个“文弱书生”,是时候为他正名了,打倒那些人粉饰过后的“孔家店”,救出真正的那个“孔夫子”。

以德报怨,何以报德?以直报怨,以德报德。

要断章取义 —— 节选自《不要断章取义》

孔子的这句话无疑是被曲解最严重的,以至于“以德报怨”成了一个成语。实际上这是老子的观点,却因为这句话被按在了孔子的头上,成了他千百年来都无法洗刷掉的“罪行”。

或许最好的为人之道就是如孔子所说的,尤其是各类作品中充斥的“圣母婊”和现实中麻木不仁的当下,“以直报怨,以德报德”是两难博弈的最优解。

父母在,不远游,游必有方。

和上一句一样是断章取义的受害者,孔子的原句说的很完美,既鼓励孝顺父母,又讲了例外情况的做法。

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

这句话是孔子最具争议性的一句话,主要在于怎么断句标点符号真是一个伟大的发明,一般有以下两种断句方法:

子曰:民可使由之,不可使知之。(孔夫子说:老百姓可以让他们去做事情,但是不可以让他们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。)

子曰:民可使,由之;不可使,知之。(孔夫子说:如果老百姓可以,就让他们去做事情;如果不可以,那就让他们知道为什么。)

两种解释正好意思相反,前者支持的是愚民思想,后者支持的是教化民众。不过,对于主张“有教无类”的孔子来说,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二种解释,但似乎第一种解释才是主流。

即使孔子并不是持第二种观点,我也认为第二种观点有很大的可取之处。尤其是教育普及的现代,无关乎所谓的“民主”不“民主”,只是这种方法更高效,前者对于现代的用途充其量不过是巩固自己的统治罢了。

刑不上大夫,礼不下庶人。

等哪一天发明了时光机或者能够复活死人了,一定要让孔子把他所有的言论全部解释一遍

乍一看是搞区别对待,仔细看来恰恰是把“礼”和“刑”真正作为治理国家的工具的典范,实现的是真正的平等。作为贵族,应该有贵族的尊严,要自裁;而对于平民,不应该苛责,遵守的礼仪不必像贵族那样繁琐。

“子贡拒金”与“子路受牛”两个典故很有意思,孔子批评了做好事不留名的子贡,表扬了贪恋钱财的子路。这又是一个很有争议的点,而我又是支持孔子的。子贡是“无私”的,但从另一种角度来看,他又是“自私”的,因为他并没有关注到自己的社会属性。也就是说,他没有考虑到自己是一个“社会中的人”,他的一举一动都具有社会属性,其实际上向整个社会传达了一种信号。从个人的角度来看,拒绝奖赏是正确的;但从社会的角度来看,拒绝奖赏是错误的。因为这种行为拔高了做好事的门槛,所以实质上传递了一种负面的信号,让别人做好事时有所犹豫。

知我罪我,其惟春秋

知我罪我,其惟春秋。

历史究竟是什么,要怎样写?历来常有争议。有人认为历史是客观地记录下发生的事情,有人认为历史是由胜利者的双手所著。我比较赞同孔子(和后来的司马迁)的观点,认为历史注定要有所褒贬。我们歌颂英雄与伟人,我们唾弃奸贼与小人,我们不仅要了解历史,更应该明辨是非。当然,褒贬是建立在记录事实的基础之上的,就像太史公再怎么吹嘘李广,其记载也总是败绩;再怎么批评卫青,对其功劳也照记不误。

所以孔子早就预见到了后世会围绕着他产生重大的争议,但他还是这么做了。不同时代对孔子的评价不同,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与江河一样万古留名。